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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拍了2000位美女,打破网红脸审美:这样的美人,流水线生产不出 2019/07/15

本文授权转自:一条

ID:yitiaotv


罗马尼亚摄影师Mihaela Noroc今年34岁了,

她从6年前开始环游世界,

为世界各地的女性拍照,

至今已去过70个国家,

拍摄了2000个美女肖像,

几年来被CNN、福布斯等知名媒体报道。

2019年,她整理了其中500个女性的故事,

出版了一本书——《美之地图》,

并被翻译成多种语言。

“对于女性的外表,我们应该持有更开放的态度,

美的定义绝不是只有一种。




Mihaela的部分足迹

去年Mihaela怀孕了,

孩子出生后,她带着宝宝一起周游世界拍摄,

并计划延续这样的生活方式至少3年。

她只有几件衣服,一个行李箱。

几天前,一条通过Skype和Mihaela聊了聊

更多她拍摄背后的人生故事。

“我不需要多余的钱,

只要能支撑我的项目就足够了,

我永远不会停下探索的脚步。”

自述   Mihaela Noroc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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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haela在纽约


我是一名罗马尼亚的摄影师和旅行家。过去6年的时间里,我几乎环游世界,去到世界的70多个国家,去过了巴西贫民窟、阿富汗偏远地区、伊朗清真寺、伊拉克、朝鲜、亚马逊雨林、巴黎高档生活区等等,拍摄了2000多名世界各国的女性,她们的年龄在3岁到100岁不等。

最近我把这些照片组成了一本合集作为书出版了,叫作《美之地图》(The Atlas of Beauty)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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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年轻的妈妈当时正在去分娩的路上。 广州,中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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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女孩正在学习成为一个京剧演员。北京,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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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,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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仰光,缅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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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藏,中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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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国皇家文化节中表演的韩国女性。首尔,韩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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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什凯克,吉尔吉斯斯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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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我遇见的最优雅的女人之一,是两个孩子的母亲,居住在四川省乡下。她在家打扫卫生的时候也会戴着首饰,我认为藏族女人在生活中时时刻刻都体现着这样的风范。四川,中国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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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度教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胡里节(Holi),人们用彩色的颜料泼满全身。加德满都,尼泊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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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东京街头,遇见正在去听贝多芬音乐会的Emiko和她的丈夫。起初Emiko不想被拍照,觉得自己太老了没有自信,最后是她的丈夫鼓励并说服了她,赞扬她依旧美丽。两个人计划看完音乐会去吃一个烛光晚餐。东京,日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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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uka15岁时成为了一名艺妓学徒,小时候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受严格的教育。那时Yuka意识到自己那么向往自由,在仅有的几次从学校出来的机会,她都会来到咖啡店观摩咖啡师的技法。在正式成为舞妓的前一年,她决定改变人生轨迹——做一名咖啡师。现在的Yuka已经是一间咖啡店的店主,她更把做咖啡变成了一种表演艺术。将舞妓的动作、服装等都加入到了咖啡的制作过程中。京都,日本


波兰人Ania,24岁,出生就缺失一只右腿,妈妈在医院抛弃了她,把她委托给一名医生。19个月的时候,Aina被一家比利时人领养,一家人对她很好。热爱体育的Ania一生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运动员,但生来没有大腿骨对接假肢造成了困难,她最终说服医生让她参与一个特殊的假肢项目。现在她有了“右腿”并且可以飞速奔跑。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参加残奥会,让她亲生母亲在媒体中看到她,让母亲知道她从来没有怪过她,出生的时候一定是身不由己的理由迫使她做了这个决定,她感谢这个奇迹让她得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。比利时


Farnoush有两个身份,经济学家是她的职业,搞艺术是她的爱好。伊朗,德黑兰


一对东京的小姐妹,这是我怀孕7个月时拍下的。东京,日本


在卡尔卡斯山脚下的一个风景如画的伊朗小镇——奥比扬奈村(Abyaneh),我见到了这位老人,因为语言障碍,我们没有说过多的话,但好像我想表达的,她懂。奥比扬奈村,伊朗


Monica, Francesca和Rosanna是三姐妹,她们是意大利那不勒斯人,但现在分散在意大利的三个不同的城市,偶尔会一起回到家乡。我拍下照片的那天她们正好回家陪妈妈。那不勒斯,意大利


阿富汗的瓦汉走廊是世界上最偏远的地区之一。当地居民仍旧跟他们的祖先有着一样的生活方式,过着相对艰难的生活。在这里,人们会邀请你去到她们泥做的房子里、对你敞开心扉。瓦汉走廊,阿富汗


几年前,Ratna从孟加拉国的一个安静的小村子,搬到世界上最拥挤的城市之一——孟加拉国的首都达卡。开始是非常难适应的,但现在Ratna已经成为了一名勇敢自信的警察。正是像Ratna一样无畏的警察们正在保卫着这个相对动荡的国家,让百姓的生活越变越好。达卡,孟加拉国

在当今的媒体上,我们看到的大部分美女都是同一种类型的:20多岁年轻的女性,皮肤白皙,长头发,嘴唇微张,这是人们对美的刻板印象。如果你在搜索引擎中搜索“美女”,你会发现大部分出来的照片,也都是性感撩人的穿着和形象。

我做这个项目的初衷,是想传递一个信息:对于女性的外表,我们应该持有更开放的态度,美的定义绝不只一种。

你走在街上看到一个母亲抱着她的孩子,这是纯净的美;你看到一个被截肢的年轻女性仍旧积极生活,这是乐观的美;你看到96岁满脸皱纹的奶奶还在村落中辛勤劳动,这是慈祥的美。






在我周游世界的6年中,我学会了尊重世界各国的习俗和宗教信仰,我拍下镜头前微笑的女性,她们构成了我的“美之地图”。


我父亲是一位画家,我从小就生活在他五彩缤纷的画中,让我对“多样性”有着特殊的理解。

16岁时,我获得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机,一台很古老的相机。但当时我太害羞了,不敢走上街去拍陌生人,只能在家里给妈妈和妹妹拍照。这是我开始安静地拍摄女性和人物的最开端。



我在埃塞俄比亚的奥莫山谷遇到这个姑娘,她的部落叫做Daasanach,与世隔绝,这里的人生活方式和远古人一样。因为这地区高温恶劣的条件,平日她们都会赤裸身体,过着十分原始的生活。奥莫山谷,埃塞俄比亚

6年前,我去埃塞俄比亚度假时拍下了这个系列的第一张照片。

飞机落地后,我立马被埃塞俄比亚的女性深深吸引。她们有些生活在原始部落中,赤裸是日常状态;有些住在相对保守的地区,会用头巾遮住头部;也有在大城市中的女性,过着现代的生活。

同一个国家就能有这么多种多样的文化和生活方式,是我之前的生活中闻所未闻的。她们有些人在很艰难的条件下挣扎生存,还要承受着当地对女性的歧视。但她们在我眼里是闪耀的,有尊严,有力量,是最美的女性。

去埃塞俄比亚的旅行完全打开了我的眼界,后来我回想,这应该就是我在旅行中开始这个摄影项目的原因。



我一旦踏出家门,就会在外面待5、6个月,去不同的洲和国家,最长一次是15个月,是从亚洲直接去了欧洲。

我第一次来中国是在2013年,第二次大概是2015年。因为签证原因,每次我只能待30天。



我去了上海、北京、广州、成都、西藏。中国整体的国家建设让我印象非常深刻,因为走到哪里都那么繁华,大城市里隔两步就是一个商场,每个人都充满活力。



成都,中国


四川,中国

我会说5种语言,但哪怕是这样,在一些地方语言仍旧成为我拍摄和沟通的障碍。在中国,我随身拿一张纸,麻烦一个会英语的路人帮我翻译我在做什么、想拍什么,有时候手机软件的翻译功能也很管用,再搭配上之前拍过的摄影作品和一些视频。我还下载了微信,我会直接跟她们互加好友。

中国的女性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热情。在别的国家,被拒绝是常事,但中国的女性很乐于接受我的拍摄。




《美之地图》英文版封面

这本书的封面是在印度拍摄的,我当时在印度瓦拉纳西的恒河边散步,每天数以万计的人来这边朝圣。拍摄当天我看到这个姑娘正准备祭品,从她的眼睛、穿着、造型上看到了很多言语不能表达的东西。

当时早上的阳光很好,她脸上表情平静,仿佛来自于另一个没有尘嚣的世界,我被那个场面深深吸引了, 我不管不顾地走到了水下,在得到她许可后,我按下了快门,成为了我最引以为豪的作品之一。




Eleonora在享誉世界的瓦岗诺娃学院(Vaganova Academy)学习芭蕾。她极其努力,甘愿牺牲休息时间,在青少年中很少见。跳舞时她灵动得好像飞起来一样,同学们和老师都认为她能成为顶级的芭蕾舞女演员。但Eleonora很谦虚:“我不愿意去想自己有多好,在芭蕾的世界里,一切都很脆弱,一个小伤就能在一瞬间终结你的职业生涯。” 圣彼得堡,俄罗斯 

这两位是我在俄罗斯时,在一间芭蕾舞学校门前的街上遇见的。她们很有辨识度,因为芭蕾舞演员的走路方式很特殊。最终我在她上课的教室里拍摄的这张图片。



通常情况我会花一定时间跟我的拍摄对象沟通,然后再拍摄她们的肖像,有时是一小时,有时甚至长达一天。幸运的时候我还会得到许可到她们家里拍摄。

我去厄瓜多尔的时候,花了一番力气去到了亚马逊雨林,在一个村子里看见了这个女生,这个村子只有两户人家,非常小。她当时身穿的这件很有特色的衣服,其实是她的婚纱。她化妆的原材料,是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朵花,她仅用花的汁液在脸上进行了一些创作。后来我请她在她家的后院拍摄,那其实就是亚马逊河的河边,真的很壮观。




三四年前,我去了朝鲜。其实去到朝鲜的过程一点都不难,我当时报名了一个一日的旅行团,有导游带队,跟他们讲明我的意图和要做的事情——为我的项目拍摄女性的肖像,他们就允许我拍了照片,有一位警察,一个女服务员,还有一名博物馆的向导。


我是27岁开始决定做这个项目,到现在为止6年了。

我出生在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加勒斯特(Bucharest),一个与西欧、亚洲、非洲距离都差不多的城市,我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那里。



我的青少年时期正值上世纪九十年代,东欧经历巨变,出现了严重的失业和贫困危机。我家也难以幸免,四处漂泊,几乎每年都会搬家到新的地方。

我也被送到新的学校,不得不尽快适应新环境和认识新朋友。那时的我,每每离开旧朋友结识新朋友,搬出旧公寓搬进新公寓,总是非常痛苦。

直到多年以后,我才意识到这段经历锻炼了我适应各种新环境的能力。


“美之地图”项目官方网站

在开始拍摄这个项目之前我在电视行业工作,也学过一段时间摄影,很多技术上的问题我是从网上自学的,我很相信“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”。

资金确实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,去全世界旅行听起来就是个昂贵的项目。第一年是用我自己的积蓄维持的。第二年开始,我在网上开始进行众筹,业余时间也会做一些讲座。

很早之前“美之地图”只是一个很小的个人项目,但感谢社交媒体,让它在全世界得以传播。我挺意外的,突然间我意识到数百万人看到了我的照片,我现在的信箱里还留着全世界各地人写给我的信。


很多拍摄者最初会拒绝我的请求,大部分是因为对自己不自信,又很害羞,或者提出在拍摄前应该好好打扮一番。

她们后来关注了我的社交媒体、看到我发的推文和照片以及大众的评论和赞扬之后,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特别。她们只是需要被更多一些人肯定,才意识到自己的美。



Mihaela和女儿Natalia

去年我怀孕了,我现在一直跟我丈夫在一起,有时候仍然独自去旅行。

怀孕并没有改变我的旅行和拍摄方式,但唯一改变的是,我对母亲这个话题更敏感了,也刻意去跟更多已经成为母亲的女人交谈,看世界各地的母亲是如何处理不同的问题。



Mihaela在路上的装备

女儿Natalia出生之后,我想把她一直带在身边,哪怕是未来的旅行。

我是个极简主义者,我只有很少的衣服,我孩子的衣服也很少,几件换洗的衣物,几个玩具,就构成我们全部的行李了。我们是永远在路上的人,就像游牧民一样。这样的生活方式很少有人在坚持,但也是有意思的。

我喜欢接受挑战,接下来我想继续这个项目至少3年。3年之后我会怎样,我不知道。但我永远不会停止探索的脚步。